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》
《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》
以为是一本有关摩旅的书,没想到是一本探讨哲学,良质(Qulality)的启蒙书。有关摩旅的部分我也确实很喜欢,但是有关哲学的部分对于我个人来说有些晦涩,不过也多多少少给了我一些启发。
在这方面,他们与约翰和思薇雅一样,虽然想运用科技的成果,却不愿和它发生任何关系。或者说他们和它的确有关系,但是他们没有投身其中,而是保持冷淡疏离的态度,他们参与了这方面的工作,却没有真正地关心它。
我整天都在想着说着斐德洛,而他们则一直在想这样的天气真难过,我想这才是真正使他们疲惫不堪的原因。那些令人不快的思想。
骑摩托车和其他的旅行方式完全不同。坐在汽车里,你总是被局限在一个小空间之内,因为已经习惯了,你意识不到从车窗向外看风景和看电视差不多。你只是个被动的观众,景物只能在一个框框里无聊地从你身边飞驰而过。
而骑在摩托车上,框框就消失了。你和大自然紧密地结合在一起。你就处在景致之中,而不再是观众,你能感受到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。脚下飞驰而过的是实实在在的水泥公路,和你走过的土地没有两样。它结结实实地躺在那儿,虽然因为车速快而显得模糊,但是你可以随时停车,及时感受它的存在,让那份踏实感深深印在你的脑海中。
我不想匆忙行事,因为匆忙本身就是一种要不得的二十世纪态度。当你做某件事的时候,一旦想要求快,就表示你再也不关心它,只想去做别的事。所以我想慢慢来,仔细而透彻地,用我找到被剪断的销子的态度。有了这种态度才能发现原因,除此之外,别无他法。
大家被催眠了,用比较正统的说法是,大家受了教育。
一名没有受过训练的旁观者只看到修理人员所付出的劳力,就以为他最主要的工作在于劳力。事实上,这是他最轻松也是他最小的一部分工作,他最重要的工作在于仔细观察和精确思考,这就是为什么技术人员在做实验的时候往往显得沉默寡言,甚至有些畏缩。
关于这一点,爱因斯坦说过:“根据进化所显示的,在任何一刻,所有可以想见的存在,总有一个会证明它比其他的一切都要优越。”这个答案在斐德洛看来脆弱无比,然而“在任何一刻”倒给他深深的震撼。难道爱因斯坦认为真理是一种时间函数?这种论点会把所有科学的最基本假设都毁掉。
但是从整个科学的历史来看,你会发现过去的事实不断被新的解释取代,每一项研究的时效也长短不一,完全没有规律,有些科学真理似乎能够持续几个世纪,有些甚至不到一年,科学真理不像教义一样能永远存在,它像所有的一切一样可以被研究。
我们住在酒店中一个美丽的老木头房间里,太阳透过百叶窗照射在黑漆漆的木头上,不过虽然有百叶窗遮着,我仍然可以感觉出,我们已经离山不远了。因为在房里可以嗅到山的气息,那是一种清爽、湿润而且带着芳香的空气。我深吸了一口气,接着又吸进了另外一口,然后又一口,一直到吸足了。我跳下床,拉起百叶窗,让所有的阳光——那些灿烂、清凉、明亮、耀眼的阳光都照进来。
你得经常跟上流行而不厌倦,所以你落入了流行的陷阱之中。有一群人从来不知道世界上有良质的存在,为了制造美感和利益,就在科技丑陋的外表上蒙了一层厚厚的浪漫的虚伪。良质并不是外加在主体和客体上的,就像圣诞树上闪亮亮的装饰品。真正的良质是主客体的源头,也就是树木的种子。
所以大部分选择这些课的学生必须刻意表现出顺从的态度。为了能充分地理解原著,他们必须接受这一信念,即这些古代经典对他们颇有意义。但是现在斐德洛无须刻意表现。他不仅仅是接受这一信念,更是带着激烈的情绪认识到这一点。他十分清楚,自己来到这里,就是要激烈地反对这些思想,然后用各种方法攻击它们。攻击并不是因为它们与二十世纪无关,反而是因为关系太密切了。研读得越多,他就越相信,没有人知道,不知不觉地接受这些思想,对世界会有多么大的危害。